想了想我觉得去年自己最厉害的事情是去找我妈打电话,把她的人生一桩桩一件件讲给她听。我真的好恨她,好恨她,但我又知道她其实也只是一个选错了道路的蠢货,而且我也不能说自己比她聪明多少。我告诉我妈说你高中喜欢给杂志社写信,给那些抛弃你的男人写情书,你希望他们爱你 看到你 接纳你,但是他们只把你当一个生殖器去使用,使用完了就对你恶语相向。我妈听到这里崩溃了 告诉我前几天楼上住着的邻居还性骚扰了她。按理说仇人如此狼狈我该有快感,但是老天待我甚冤屈,我只感觉到同为女人的悲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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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来这些话哪怕是我都要掉泪 更何况是人生所有者我妈。但那晚我没告诉她那个最大的秘密 我也没告诉她其实我恨她不比我的朋友恨自己的妈妈少。但是她真该死啊,我说我恨你,我妈说她高中时打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恨她了 但即使我恨她她也要打我。我说真的吗?你真的只是为了让我上进而打我 而不是因为自己受了气而打我吗?我妈说是的 。她绝不会受气撒在我身上。我到这里就有些淡淡地杀意起来了。因为这个贱货真的在撒谎,我成年后被她打出肠应激,只是因为她妈在她面前说了我几句。我妈丝毫没意识到成为完美女儿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,也没意识到她当了女儿就没办法当我的妈妈。
现在说这些事说完就立刻感觉到自己没意思 因为觉得计较来计较去没意思 我的家人根本不爱我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难以接受的是我仍然会在乎这件事,似乎我觉得我该天生爷爷生在天地间 不畏权势不畏奸。计较这些的时候会让我觉得我还是小孩 然而成为小孩对我来说不是好事 意味着被动的受伤 手无缚鸡之力的痛苦。我在今年的年终总结写 我让燕武在死之前给家里人写信 说我想埋在妈妈身边 我让她接受的羞耻 然而我接受似乎要走很久很久 因为家人还未死光。燕武躺在草原中似乎有种荡气回肠的哀怨,我站在关中如果身高理想 似乎可以极目远眺到她高原上小小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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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码: 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