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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 2025 年的中国生活,需要学会和习惯做一件事儿,叫做“万物减去互联网”。 

中国的互联网之发达已然过量,这种过量同时还伴随着一种结构性的矛盾。

互联网的职能,在我看来有如下几种:

- 交流沟通职能:用户可以通过即时和非即时的方式,和网络对端特定的一个或一小群人交流
- 信息获取和投送职能:信息投送是指用户向网上的不特定对象广播信息,信息获取是指用户在网上获取通过上述方式投送的信息
- 工具职能:用户在网上办理业务,这种业务的有效性在线下亦获承认
- 纯技术向属性:用户利用网上的信息,进行科学实验、学术研究(在此过程中,互联网和网上的用户本身可能就是研究对象)
- 娱乐:不必多言,但此种语境下的娱乐只指狭义娱乐,就是你玩联机游戏。在互联网上以他人行为为乐不计入在内

现在在中国,大家再也不提网瘾这个词了,相反的则是恨不得把东西通通搬到网上,通通弄上手机。这导致上网不再是可选项,而是一个没有不行的东西。现在的中国,很多人并不是有真正上网的需要才到互联网上的,而是被拖着赶着踢着扔着骂着弄进来的,我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很多。
这些人愿不愿意来网上呢?以我所见,恐怕未必。

这种道理就像吃烤肉一样:一开始是抢着吃;然后是分着吃;到后半截是派着吃。

现在中国的互联网(至少是表层互联网)就是一个被派着吃,被塞着吃的阶段了。至于你被塞的是什么东西,很多时候可能就是辣鸡或者史,画风不可描述。

这是不是一种过量?

孔夫子说,过犹不及。

而假如把上面提到的数种职能,做一个多边形图,就像那数码宝贝的战力一样,你会很容易发现中国的互联网他的工具属性和职能是拉得最满的。而且他是恨不得拉爆,干什么事都要你重新下个手机软件。

信息获取和投送这块儿则很畸形:

符合标准和协议的公开资料不见得增多了——虽然信息的总量都在爆炸,但有用的东西要么在消息流和推荐里排不上号,要么就是在各种付费的里面。于此同时人民检索、归纳和判读识别信息的能力却在下降,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,有些人更甚,营销号说什么就是什么,大量的人不会在互联网上主动、一般性地检索信息。

然后就是交流沟通,这块是已经变了质的。网上的男权和女权、焦虑和躺平、社会热点新闻、二游社区、科技粉圈、流量明星……个个都是引发舆情。

沈逸老师说过现在中国要做“世界减一”,就是在制造业的市场中排除美国。

要我说,普通民众要想获得心灵的安静,就要做到“万物减去互联网”,把这些过量的、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消息推送、社会新闻、广告遥测、手机软件、流量明星,……通通排除在外,把这些互联网的用例削减削减再削减,注重最小场景,让网络回到“扳手和改锥”的工具本质。

或者像我之前提到过的那样,就假装今年是 2005 年,而不是 2025 年。

心里好受些了吗?

至于下来一个问题,离开互联网以后,这些本来由互联网满足而又实际存在的需求上哪儿满足,就是需要去网络之外寻求的东西,这也更加考验人本身的内涵和功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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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码: 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