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我能理解为什么此地会在服美役上吵得这么凶,毕竟这里的女性太压抑了,小时候不服美役是被迫的,否则会被荡妇羞辱,长大了服美役又是被迫的。内裤外套安全裤,安全裤外又套一层防被人看到安全裤的安全裤,虽然女厕所到处都是男人布下的摄像头,但穿吊带染粉发会被发到网上骂。很可惜逼能吸人是个都市传说,不然一定要在子宫里安个绞肉机,爱看逼的男人全给你吸进来搅碎打烂成月经定期排出。
信件存档/长文预警
昨天我去了一趟迪士尼,排了两个小时队坐上飞越地平线看到自己脚下闪过山川与湖泊、闪过金字塔与戈壁,我突然就又想到了你。和那时候我们一起去方特一样,在这些我从未见过的奇景从我面前闪过时,我总会想到你。其实我很恐惧坐飞机和远行,但在这样的时刻我总会想,如果有机会而你也愿意的话,我很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世界各地的风景。
其实我每天都想要和你说说话,只是我的生活实在是太过乏善可陈,我也不及你幽默,或许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对你分享生活我能说得更多。过去的大学四年里我给你写过很多幼稚的话和信件,借给你寄小挂件的由头我又开始滔滔不绝,你不用回复的,希望你不要嫌我烦哦。
这两天上海一直在下雨,昨天在迪士尼的时候雨就是一阵一阵泼来,今天早上五点我又被雨声吵醒。南方的雨和郑州的雨不同之处在于,郑州雨少但爽快,很多时候来势汹汹到我觉得它恨不得把整座城市冲干净,但南方下雨我总觉得是要把城市浸湿,水分子甚至会钻进你的每一个毛孔。
上班久了之后我总觉得自己在和时间交战,尤其是这两个月,工作的时间线里我总觉得做什么都是见缝插针,不论是游戏还是阅读,已经很久没有能让我长时间沉浸过了。即使不用常常加班,也可以在工位上摸摸鱼,但还是觉得时间不太足够,通勤和在同一个地方待着也消耗了我太多精力。
大学的时候我对未来的畅想是精彩而多样的,你现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于我而言会让我感到生活像一潭死水。所以我近期一直在寻找前路其他的可能性,可能我会想要去国外读性别研究的硕士吧,我已经在搜寻相关资料和准备语言考试了——希望我能够坚持下去。我一直对性别议题很感兴趣,也想要能在女性获得应有权利的漫长道路上尽出一份绵薄之力。
总是说我了,也想问问你的近况。问问你对于未来有没有什么憧憬还是顺其自然。很久没见了,你很少在网络上分享你的生活状况,不知道你有什么变化呢。我记得有个假期你染了头发回来把我吓一跳,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你对有关外表的东西一直都不太在乎,想来还是我从来都不够了解你。但未来很长又很莫测,我都想要和你做一直一直的好朋友,能让我再慢慢了解你多一些。
我尚不能确定自己未来会一直保持单身还是会有不同的伴侣,但六年下来我一定知道的是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会常常想你——虽然这样说好像很不好,但我也没法像大学一样对这样的心意下什么定义了,你是我会常常记挂的朋友,我依然想念你的一切。
不是节假日也没有什么理由来给你写的囫囵信,没办法以什么什么快乐做结尾,就祝你在这样平凡的每一天都快乐充实吧。
内网上很多讨论,要么一直停留在私人生活领域,比如女生该怎么穿衣服、要不要化妆、亲密关系还有工作该不该躺平之类的问题,要么操心别国内政风向,云参与欧美日韩政治运动,这些话题本来是不必、也不需要当成一个公共话题来大谈特谈的。我们真正需要讨论的,应当是人大代表的性别比例,是各省市官员的财产公开,是税收政策,是法律改革,如果这些得到推行,前面那些话题就不会成为问题。CCP也非常害怕民众讨论这些,所以不停地用烟雾弹引导舆论。内网的女权主义者也完全被带偏,因为不能讨论政治,所以用攻讦政敌的态度追打喜欢化妆喜欢谈恋爱的女性;因为不能参与线下运动,所以拿出十二分的热情给女性立赛博规矩;因为害怕硬碰硬付出自己承受不起的代价,所以不提男人,不提制度,每天拿着放大镜端详哪个女人该被评选为“精神男人”。说到底,女的值不值得踏入婚姻,要不要生育,该不该主张独身主义,是不是恋爱脑,这些都不是那只大象,这些只能叫做个人生活方式。女权主义应该做的明明是让每个女性在选择生活的同时,付出和男人等同的努力,得到和男人一样的回报,弱者得到庇护,少数者不受惩罚。而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,一艘大船快要沉了,大家没办法堵上那些硕大的窟窿,只能去责怪舀水的勺子不够完美,舀不空船舱内源源不断的水。